永不消逝的丁太升

09-06 791阅读 0评论

我们现已两年多没听见丁太升在综艺里说话了。

 

被误解永久是表达者的宿命,好在老丁不在乎。他想发声,并在尽力发声,一次次把自己弄成在综艺节目里最不调和的那位。面临咒骂,老丁曾把之前的微博签名改成了——“你愚笨你的,我冷酷我的,互不打扰”。 

 

自他出圈往后,对音乐的评论在群众视界热络了起来,所以呈现了更多的“乐评人”,也呈现了更多批评“乐评人”的人。 当 人们重新开端为了审美而讨论,说着各自心中的粗俗或夸姣,应该便是老丁等待的现象。 

 

消失的“毒舌乐评人”

 

近几年重视过音乐综艺的人,应该不会对“丁太升”这三个字太生疏。

 

从《乐队的夏天》到《我是歌手,谁来踢馆》,从《一同乐队吧》到《天赐的声响》,只需跟音乐沾边的综艺,就简单看见他的身影。

 

他尽管早已不在B站更新视频了,别处发的内容却总能与你萍水相逢。本年光《歌手2024》,就让他被挂了好几次微博热搜。当然,底子不是什么好名声,他批评那英某场体现不力被骂不客观,上热搜;过了两期他觉得那英发挥变好了,被确认收了钱,又上了热搜。乃至最近嘻哈歌手派克特大战乙游的骂战,也把他顶了出来,说“爹骂爹”。 

 

博主们剪他的内容,多半便是为了骂他,这是互动量的保证。他也没办法还嘴,一来自己在简中网的阵地丢了,二来他确真实节目里边跟歌手“互动”的实锤太多。他的确讪笑过高进音色土,高进说自己便是乡村长大的,能怎样办;他的确说VAVA的词空泛,VAVA反呛不要他教,引来了半个中文嘻哈圈的集火;他也的确对江映蓉说很惋惜,她听完立刻在舞台上心境奔溃,声泪俱下。

 

之于江映蓉,我问过他在惋惜什么。他抽着烟想了一会告诉我,说那其实应该是疼爱。2009年江映蓉在超女夺冠那年他正是评委,第二年也在江映蓉的生日会上见证过她的宾客盈门。录节目那会,仅仅遽然想起了她十多年前的姿态。

 

他特想摘掉“毒舌乐评人”帽子,乃至为此还胆大到敢上《吐槽大会》,仅仅他哪说得过大张伟?大张伟问他整天骂骂咧咧的,是不是觉得文娱圈像粪坑?问他既然如此,嘛自己老往里跳,还拼命张大嘴?噎得他只能坐在椅子上苦笑。

 

丁太升说自己没说过文娱圈(流行音乐圈)是“粪坑”,也不想往里钻。究竟来京二十六年里,有二十年是在唱片公司过的,他觉得自己是闯入者,拿着烟斗站在岸边看戏。


作为暗地作业者,若不是由于密布的综艺节目,他本不该被群众知晓,所以在外界看来,这像极了与节目方的双向合谋。不过身边的人都知道,这分明便是他的传统艺能。

 

前不久跟一位摩登旗下的乐队朋友吃饭,提及丁太升,他说起一桩往事——大约二十年前丁太升在摩登搞拼盘表演,报幕的时分到了声响碎片,他遽然冷不丁来了一句“下一个声响碎片,这但是我最喜爱的乐队”,留下全场乐队万籁俱寂。

 

行为利诱,但在综艺节目方眼中便是“特别好使”的嘉宾——自带热度体质还不花钱,咔咔一顿剪就行。 

 

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会产生什么作用,其实直觉准得很。在《乐队的夏天》榜首季还未播出时,他来我家谈天,说置疑自己要火了。我问他犯了啥过错,他说看了粗剪版别,有不祥的预见。 

 

公然不出他所料,榜首届《乐队的夏天》首季终究得一诨名——“丁太升的夏天”。他也为此遭了 “ 报应 ” ,曾有演员听闻节目组约请丁太升参与录制,就告诉节目组说“有他没我”,节目组架不住,成功将他劝退。 

 

他并非不夸人,在《声声不息 · 宝岛季》里,华晨宇便是他夸奖次数最多的歌手,但一说到华晨宇高音质量欠好,歌迷们就能敏捷团结起来,一把将他打倒。这也是他体质的特别之处——夸一句都嫌没劲,我们就想看他今日又批评了谁。 

 

后来的老丁不论这些综艺了,变成为了一名视频创造者,内容彻底单独完结。想到了什么论题,他就会掏出笔记本花几分钟拾掇,对着镜头很快就能录完。里边天然少不了对一些歌手的批评,粉丝们也不惯着,人海战术回敬。 



再后来,丁太升的微博和B站没什么征兆地消失了。

 

他也正好把时刻都留给了家人,每天买菜煮饭接送小朋友,本年还带着家人连着去了趟香格里拉和土耳其,算是过上了悠长假日。他儿子刚读小学一年级,就能把吉他、钢琴、架子鼓都样样来上几段,每晚全家围坐一同弹琴歌唱,这画面现在在大多人的家庭里,好像并不多见。

 

在日子中,丁太升的老公与父亲形象,仍是胜过了不少人。

 

作为老公的丁太升,尽管平常蓬头垢面,也拾掇不了屋子,但便是能搞浪漫。十多年前他求婚的视频,差点没把我看破防,能算是文艺青年的种族天分。

 

我想给你夸姣,成筐成篓的夸姣

雨后春笋的夸姣,广泛江河湖海的夸姣

那些夸姣好像雨后的春笋,长成遍野的翠竹

似乎国际初始的大爆破,化作摇滚的音符

那些曾被伤害过的爱情啊,现在早已不再痛苦

就像当年那些摇摇欲坠的嫩苗,现在早已成为参天大树

——丁太升

 

作为父亲的丁太升,威严又慈祥,每晚睡前必定会跟儿子来个大大的拥抱,为了儿子能找到最好的教师,他也能舍得一张薄脸皮去求人。那些商演价格六位数的乐手朋友,还都真乐意来上门,给足了脸面。

 

当大部分家长都在为怎样卷下一代而忧虑时,他常一脸正派地仰慕儿子——“我儿子真走运,能有一个问什么都知道,需求什么都能帮他的爸爸。”

 

我从海滨来,身体上长满了盐

 

老丁说起这句话时,应该会回想起自己在河北唐山某个国营农场的幼年韶光。

 

那是片离海不远的盐碱滩上,在他回想中,雨后的故土总是泥泞,每一步都能粘走脚上的布鞋。无法骑自行车,从家门口面向马路几百米的路,足以将车轱辘的缝隙塞满泥。

 

他写过一首歌叫《我从海滨来,身体上长满了盐》,便是那片土地。

 

我的家,天空像大海

太阳 是野性的孩子

我的情人 是一片稻田

是原野 开放的芦苇

你是悠远无边的幻想

是挥舞镰刀的收割者

承载了我一辈子的绵长旅途

——丁太升

 

意象丰满的词采,有时很难让听众同感。 当我将这番质疑抛给老丁的时分,他停了两秒,反问到:“你必定没见过芦苇荡吧? 一大朵一大朵,它在我小时分真是开放的,是真实的。 ” 

 

他很认真地告诉我: “我觉得这不是堆砌,故土真的一向在为我充电,我乃至觉得自己写得还不行丰满。 ” 


截图自《我从海滨来,身体上长满了盐》 MV,星外星唱片制造发行

 

他心中的盐碱滩,像一个被回想护持的远方。那里有亲人、玩伴、乡民与芦苇,一切儿时了解的事物在安稳的时空中构建、回闪,终究为往后的人生叙事,夯下坚实的地基。

 

贾樟柯说:“只要脱离了故土,才干取得故土”。丁太升也与很多日子于八九十时代的文明作业者相同,带着巨大的饥饿脱离,在城市化的浪潮中创造,又依靠着故土的物资。

 

**一张与故土有关的相片**

我去了敦煌

看到了飞天

许下了一些朴素的期望

我的自行车就扔在了

那片高原

那段日子我是一个难堪的少年

头发上沾满了西北的风沙

像是一匹孤狼

寻觅出路

——丁太升

 

我问他是怎样脱离那片盐碱地的,他的答复是“收音机”。

 

老丁大我十岁,但当他说出“收音机”时,我仍然感到有种不相称的老套。1985 年,英国威猛乐队已在工体开了海外摇滚乐队先河;1987年,张明敏在春晚唱出了《我的我国心》,港台音乐公演解禁,从此街头巷尾的磁带唱片店拔地而起。

 

乃至在他读中专的90时代初,电视音乐节目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他也看电视,记住电视里播过郑钧的《光秃秃》,也播过苍蝇乐队的《枪仍是子弹》,回想中的画面血脉偾张。

 

仅仅老丁仍旧说他更钟情收音机。由于农场的夜晚很安静,只要关上房门之后的夜晚和空间,才干够彻底由他分配,有了收音机,便能肆无忌惮地听歌,不忧虑对家人或街坊的打扰。尽管没有了画面,但收音机像一片更自在的土地,能听到电视上不会播的歌。他想起榜首次从收音机里传出了差人乐队的律动,才知道摇滚乐除了情绪与愤恨,本来还能够如此夸姣。

 

张狂地听歌没让他的学习落下。他在那个小当地的中考上拿了全县第十,算不得学渣,仅仅终究挑选了一所中专。

 

这学历在很长的一段时刻,是他被网友会集的讪笑点,但70后的人都了解,在那会考上中专交换一份能包分配的作业,特别在小当地,便是大多一般家境学生的榜首挑选。他的同学,大多终究也在当地的各种体系里,做着现在看来仍旧面子的作业。

 

故事转机的当地是,老丁挑选在肄业期满,结业包分配前,逃走了。

 

弹着吉他的少年

 

1997年的仍是小丁的丁太升现已听过许多歌,听多了就想找人聊聊,但又真实找不到人能够说话。

 

那会唐山最闻名的音乐节目叫《榜首音乐小时》,主持人董鹏。在丁太升的视界里,这便是离他最近,也最懂音乐的人。想到这,他就直接拨通电台热线电话,就说想跟他聊聊。不知道什么是魔法,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成了朋友。


丁太升,拍摄/高鹏

 

前些日子我遇到董鹏,问当年为什么会跟一个热心观众聊得如此热络。董鹏说:“其时黑刀(丁太升曾用网名)常打电话要谈天,便是干聊,现在彻底不记住具体是啥。”回想了一下,董鹏又补充到:“后来黑刀还叫我协助介绍作业呢,他搭辆车就来唐山找我了。”

 

那年,董鹏为他介绍过两个北京的朋友。一位是天蝎唱片的吕玻,后来他兴办的嚎叫沙龙曾是我国摇滚圣地,走出了冷血动物、扭机、痛仰等一大批乐队;另一位是陈哲作业室的启航,陈哲创造过《同一首歌》与《黄土高坡》,也写往后来让老丁“背锅”的《二千五百年》。

 

时机来暂时,老丁也不犹疑。2000年前后的北京像一口大锅,招引着全国各地、奇奇怪怪的文艺青年在里边翻滚。逮到时机的老丁很快就到了北京,直奔天蝎唱片。他说那天很美妙,正好赶上冷血动物的表演,在演呈现场又稀里糊涂地认识了杭天与谢天笑,给了这位乡村摇滚青年一点不大不小的震慑。

 

新裤子乐队的彭磊拍过一部cult片——《野人也有爱》。叙述一位酷爱艺术的小镇青年被女友变节、被北京痛击,终究化身野人逃回到神农架的故事。

 

丁太升便是里边终究化身野人的有爱青年。

 

在观影会后的采访中,彭磊说他预备电影时需求一个日子困苦,从偏僻当地来大城市的文艺青年当主演,试过很多人发现都没有这个气质,仍是只能让丁太升本性出演。



后来,彭磊又以丁太升的北漂故事写了首——《弹着吉他的少年》。 这首歌彭磊应该没少花心思,序幕的音色与编配方法显着参阅了《Atmosphere》,来自他自己心爱的乐队Joy Division。 

 

一个来自乡村的少年

他带着被子和吉他

他期望住在这城市里

他唱出哀痛的旋律

1998年的秋天

他写下这样的诗歌

他思念家园的日落

他牵挂初恋的女孩

——《弹着吉他的少年》新裤子乐队 彭磊

 

这首歌被许多网友用于戏弄丁太升,讪笑他当年惨得不叫个日子;丁太升说,他对这些网友也有相同的感觉。



 

一颗草莓的诞生

 

彭磊说自己写《弹着吉他的少年》,是由于看见身边日子很多人,来到北京后未必会有太大改动,在阅历林林总总的糟心往后,思维反而变得保存麻痹。趾高气扬的热血少年,终究仍是会变成满肚诉苦的失落中年,他期望这首歌能协助他们尽力地活下去。

 

不过丁太升后来的故事,跟彭磊的幻想不相同。他在北京阅历了时间短地漂泊后,很快加入了陈哲作业室,做上了一名音乐企划,尔后在多家唱片公司曲折,成为了摩登天空最闻名的打工人。

 

多年后,彭磊提及,他以为《弹着吉他的少年》是一首失利的、言不由衷的废物。我置疑这或许是由于彭磊发现丁太升竟然过得还不错,有了小汽车,也有了老婆和儿子;没离婚,还能上了电视,感觉被实际深深诈骗。

 

大院小孩或许永久无法领会,北京能为这些怀揣着野心的少年,带去的神往和力气。

 

寒酸的京城弥漫着哀痛

骚乱着我繁荣的愿望

我像一切初出茅庐的少年

肚子里装满了冤枉

和巨大的野心

那么多年

我没追到过一个女孩儿

也没吃过一顿豪华的饱饭

北四环的地下室住满了民工/小姐

和怀揣愿望的诗人

——丁太升

 

在丁太升的学生时代,每一盒磁带都弥足珍贵,要重复听。他还会通读内页的每一个字,研讨里边每一个工种在做什么,“企划”这词躺在磁带内页,遽然呈现在了他眼前。初看这两字,他只觉得猎奇,直到某天他在《通俗歌曲》中总算发现一篇具体介绍音乐企划的文章,才茅塞顿开。

 

以今日对商业国际的了解,音乐企划能够大略了解为产品司理。彼时唱片制造周期一年打底,乃至需求好几年,每一张都有必要认真对待。能不能做,什么颜色、什么风格,需求企划先于制造参与确认演员与唱片的包装风格,收歌、选歌、试唱,尔后再交给其他技能环节。

 

老丁参与过100多张唱片的企划作业,从我国榜首张布鲁斯专辑《我的心是油炸的蚕豆》,到摩登天空大部分前期著作,都出自他之手。

 

但他最自豪的遗产,还得是草莓音乐节。



10多年前,音乐节仅仅相对小众的文娱方法,在新闻里,典型的摇滚青年形象便是爆破头与唇钉鼻环,底子能跟“非干流”归为一类。

 

在老丁看来,这样的摇滚乐现已堕入了固定的叙事,把作业做窄了。

 

“我觉得不应该先自己界说一个‘酷’的规范,然后实际上排挤大多数或许看起来‘没那么酷’的人。我期望有个一切喜爱音乐的人都能来参与的party,什么风格都来的party。”老丁想在五一档再做个新的音乐节、大的音乐节,让那些哪怕一次livehouse也没去过,也底子没听说过什么是摇滚乐的人,也能玩起来。

 

这个决议计划关于其时连发薪酬都困难的摩登天空来说并不简单,特别还要挑选正面与迷笛撞期,能行么?最开端,摩登天空创始人沈黎晖对这个提议适当犹疑,老丁找他谈了两次都没有赞同。

 

仍不甘愿的老丁拉上了搭档欢然,再对沈黎晖进行了第三轮压服,沈老板总算承受。

 

节日确认了,还缺个姓名,丁太升心中等待的音乐节是很温暖、容纳的,但也要契合摇滚精力。一同,欢然在脑筋风暴时提出了“草莓”,这是甜甜的小浆果,也是披头士的主唱约翰·列侬的幼年应许之地,还暗含充溢抵挡精力的《草莓宣言》,一语三关,一切人拍手说好。

 

草莓音乐节就这么安排了起来。

 

Nothing is real

And nothing to get hung about

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

No one I think is in my tree

I mean it must be high or low

That is you can't, you know, tune in

But it's all right

That is I think it's not too bad

——约翰·列侬《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

 

榜首届草莓音乐节挑选在通州运河公园举行,那里有40000平开阔的大草地,能容下足够多的人一同撒野。老丁规划了几个不同的舞台,用风格区别,让无论是想听重摇滚的或是想听小新鲜的观众,都能找到各自舒畅的当地。

 

刚刚曩昔的2023年里,有数据显现国内落地的音乐节高达560场。而2009年,在内地固定举行的音乐节,只要五一档的迷笛音乐节与十一档的摩登天空音乐节,但它们都只被了解成为小众文明圈层现象,被干流集体以猎奇的眼光审视。

 

没有土壤,与音乐节有关的一切环节,简直都没有老练对接方法,丁太升只能自己探究。从演员约请、签订合同、阵型设定、行政报批,他和搭档欢然就一个个抓;豆瓣是其时文艺青年的中心聚集地,丁太升就在小组里一条条回复。

 

他统筹了榜首场草莓音乐节的简直一切环节,约请演员、确认档期、签订合同、舞台阵型设定,都是他一个个抓,不可谓不严重。

 

回想起当年的策划,丁太升说特别重要的决定是约请老狼

 

那会老狼是常上电视的大明星,著作妇孺皆知,最要害的是没有人会不喜爱老狼。这很契合丁太升想要的草莓——酷爱音乐的人都喜爱。

 

老狼也是榜首次站上音乐节的舞台,此前没有人会想到这位民谣歌手与摇滚乐的背叛形象能产生什么相关。丁太升信任老狼的音乐质量,老狼也精心预备,带着自家乐队班底,将一切歌都做了更有律动的编列,作用公然出奇的好。

 

丁太升以为现已做完了一切能做的作业,但终究票务的成果并没彻底完结他的野心。他等待着每天能三万人出场。可究竟是新品牌,音乐节榜首天,丁太升站在运河公园的大草坡上,看着稀稀落落的人群,心境很沉重。

 

丁太升并不置疑自己的产品判断力。他此时的沉重,更像是一种不甘——音乐节分明很棒啊!通州运河公园也不算很远啊!参与的人都十分高兴啊!那为什么来的人不行多呢?

 

他信任,现在只需求一个引爆点,就能点着一切人。


好在没有等太久。当天晚上,草莓音乐节的相片就在豆瓣里疯传开了,我们被巨大草地和轻松的气氛招引,终究为第二天多带去了近万人。

 

丁太升说看见我们在老狼的歌声里陶醉时,他总算坚信这便是他要的音乐节,《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便是里边最摇滚的一曲。

 

脱离,迈曩昔

 

有了榜首届的名声,草莓音乐节来年便完结了最初的方针。尔后的十多年,草莓不断强大,如愿成为了国内最有号召力的音乐节品牌,带着整个工业健壮了起来。我猜老丁假如持续守着这个金字招牌,应该会有个“不错”的现在。

 

但瞬间的创意与激动闪往后,日常琐碎的作业在老丁眼里就显得没那么风趣了。他日常带领着摩登旗下比如便利商店、果味VC、刺猬、旅行团、新裤子等乐队一场场巡演,但终究堕入了无比的疲倦。


截自旅行团官方巡演记载

 

在摩登天空最终的日子,他乃至有点厌恶自己一手兴办的草莓,觉得它越来越大,参与的演员也越来越多,却跟他人也没什么不相同了。

 

多年往后,早已离任的丁太升在微博写到——“摩登天空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本钱层面的摩登天空,一部分是摩登天空。本钱层面的摩登天空做什么都不稀罕,签谁都是应该,但摩登天空的那个层面,是自豪的,孤单的,是归于音乐和艺术的。只不过跟着摩登的强大,人们所看到的,将更多是本钱层面的那个摩登天空。”

 

在抱负主义最终的黄金时代

我的热心

悉数给了那些才华横溢的摇滚歌手

和以推行那些沉甸甸的音乐为己任的手作业坊

你们必定料想不到

那间小小的作坊

有朝一日会成为一座富丽的帝国

但我知道/当我完结我的任务

我就会脱离

就像那些脱离了我的/夸姣的女性

——丁太升

 

那个自豪的摩登天空,在老丁心里永久有一席之地。《乐队的夏天》榜首季里,彭磊唱了首《没有抱负的人不哀痛》,脱离摩登天空现已6年的他,竟在现场哭得稀里哗啦。他明晰记住自己和谢强、彭磊、田鹏、欢然、沈黎晖在花园桥地下室弹吉他歌唱时的容貌,但在后来那个摩登的国际里,他渐渐不能找到自己。

 

老丁不想只成为“摩登天空丁太升”,他说自己需求新的探究,尽管摩登天空曾是曩昔人生最重要的华章,但现在有必要迈曩昔。

 

面临国际万象,这个天然生成表达者,不想停下来。

 

铁马冰河的梦境

长河落日的孤单

我对着无边的草原放声嘶喊

那一刻的眼泪让一切的梦境泪流成河

我像一头孤单的狼

迷失在这匈奴的草原

只要在最黑的夜里

我才干梦到我的家园

《情爱长安·张骞》——丁太升

 

他说自己的余生,将用于完结一部长篇小说。那是部有关盐碱滩的百年故事,写那里女性们的情欲和忧虑,怎样在一片关闭土地上生息繁殖,熬过终身的绵长岁月。

 

你又算老几

 

脱离摩登天空的丁太升,当上了我们口中的“乐评人”。

 

他其实挺介怀这个称谓,觉得听完一首歌聊几句自己喜爱不喜爱,本是件跟吃饭睡觉相同正常的作业。他期望以“音乐企划”的身份与群众碰头,但拗不过连综艺也管他叫乐评人,只能认了。

 

二十多年前榜首次拿到乐评稿酬的丁太升,应该想不到现在竟会有这种困扰。

 

我见过乐评最好的时代。在那会,流行音乐曾与电影和文学一同,作为文明产品共同被权利审视着,也被群众点评,是严厉文学评论的一员。当年有乐评集,也有比如《通俗歌曲》《我爱摇滚乐》,乃至TOM、新浪等归纳性网站,都会给乐评内容留出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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